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抹不去的眼泪

第四十八章 来到造船厂

钟祥的内心特别痛苦,他在怨恨自己。妹妹钟玲年纪青青就这样走了!失去了,才知道妹妹在自己心里的份量有多重。此时此刻钟祥才感觉到自己给钟玲妹的关心、呵护太少了。直到钟玲走了,钟祥才知道她在大连从事的工作。如果当初钟玲告诉他,他决不允许钟玲在造船厂做油漆工。

从小到大,钟玲妹妹是兄妹中最懂事的一个。回想起妹妹在烟台的那些日子,自己的确太冷淡了她。在钟玲妹离开烟台时,自己过于激动的话语深深刺痛了钟玲妹的自尊。钟玲妹的眼泪,没有换来怜悯、安慰。这一切促使钟玲挥挥手、告别烟台,从而钟玲的生命中有了大连这座城市。大连虽美,钟玲却没有闲暇用心欣赏。也许钟玲自己也没有想到~大连会是她人生的终点。

想着想着,钟祥的脸上全是泪水。倾刻间,钟祥所有的坚强支离破碎。熟悉的记忆、熟悉的面容、熟悉的笑语、熟悉的磕磕碰碰,却逐渐都变成回忆。

钟祥的思绪踩着痛苦的记忆,回到童年时光。那时候钟玲就像一个跟屁虫,整天跟在自己的身后,一起放牛、一起割草、一起山上捡柴、一起在偷懒玩迷臧。冬天钟玲会偷偷拉起钟祥的被子,盖在自己身上、夏天又会和自己一起数着星星,寻找看最亮那颗。

钟祥的耳边又想起了那个陌生人的声音。当那个陌生的声音告诉钟祥一个不幸的消息时,辛酿感觉自己的脑子在充血。钟祥意识到钟玲真的走了,离开了年迈的父母、年幼的弟妹、也离开了自己。钟玲年青的生命带着对美好生活的向往、带着那颗火热的心,匆匆带着委屈、带着泪止住了前行的脚步。钟玲停下脚步的地方,血似乎在她的脚下慢慢流着,最终变成一片红色的永恒。钟祥痛苦的闭上眼睛,头靠在了车窗上。钟祥身体在颤抖着,恐惧的眼泪爬在钟祥愧疚的脸上。钟祥隐约听到钟玲在叫自己:“哥哥,我不想走、我想活着、我要看明天的太阳。哥哥,相信妹妹好吗?妹妹不是提不起的面条!”

“玲妹,哥相信你,哥真的相信你!原谅哥好吗?”钟祥突然仰天大叫着。

钟妈那双坚强的手放在钟祥的肩头,那双泪眼在钟祥身上不安地寻觅着。“祥儿,你又想玲丫头了?也不知道玲丫头知不知道咱们来了?祥儿,咱们把玲丫头带回家,她在外面太孤单了。”钟妈把钟祥搂在了怀里,看着车窗外自语着:“祥儿,把你妹接回去后,妈给你们做胡辣汤,你们几个最爱喝妈做的胡辣汤!……”

看着身边的母子二人,辛酿的心如针扎。辛酿无法用言语安慰他们,只能让心在默默流血。辛酿多么希望自己能为母子二人做点什么,让天堂里的钟玲安心一些、也让自己的灵魂少点愧疚。辛酿紧闭上双眼,不让眼泪轻易流出。辛酿在心里默默地为钟玲祈祷着:天堂里,不要再让钟玲承受太多!

车载着悲痛的眼泪,最终沉重地停在了zy造船厂辅楼办公室门口。事故处理小组的成员们听到车的鸣笛声,陆续走出了办公室。

辛酿拉开了车门,搀扶着钟妈走下了车。事故处理小组的王组长手握住钟妈的手,凝重的目光中带着悲悯在默哀着。“阿姨辛苦了!您应该是钟玲的母亲吧!让您从自己的家乡来到大连,我们也是迫不得己。发生这样的事情,我们深表痛惜。你的女儿没有好好遵守安全章程、安全意识差,才发生这样的意外。出于人道主义,我们zy公司会给予你们一些经济补偿和物质安慰。希望您能节哀,保重身体。”

眼泪蹂躏着钟妈破碎的心,灵魂深处那种坚强却脆弱起来。钟妈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面孔,她不能完全理解他话里的意思。“领导,您的意思是俺闺女自己做错了,才发生这样的事?”钟妈心里在想:难道真是玲丫头自身原因酿成这样的悲剧?玲丫头,你为啥这样不小心哪?你这样走了,你知道妈妈有多悲痛吗?

王组长点了点头。“是的!我们zy公司是重工企业,对安全非常重视。我们一直强调:员工上下直梯,不能手中持物。您的女儿却在工作中,手提油漆小桶攀爬直梯。您的女儿就这样走了,给公司留下了永远抺不去的阴影。出于同情,公司这次没有追究她的个人责任……”

“谢谢你们了!你们放心,俺不是来要钱的、俺更不是来闹事的、俺只想把俺闺女带回家。”钟妈含着眼泪给面前这些陌生的面孔躬下了身。纯朴憨厚的钟妈与黄土地打了一辈子交道。她只知土里刨食、她不识太多字、她不知道什么叫做事故、她不知道发生了事故可以索赔、她更不知道找谁索赔。

辛酿再一次听到钟妈那句:俺不是来要钱的、俺更不是来闹事的、俺只想把俺闺女带回家。辛酿的心里万分难过,他为面前这位慈祥的大婶感到悲哀、他更为她感到不平。在中国有这么一个庞大的群体,他们面朝黄土、背朝天,在黄土地里寻找着希望。他们有时也会离开黄土地,来到陌生的城市,从事着最脏、最累、安全系数最低的工作。他们没有多大奢望,他们只想多挣些钱让家人生活好些。他们的儿女们有的也不甘心把一生交给黄土地,挣扎在繁华都市。这是一个群体,这个群体叫农民工。他们生活在社会的底层、他们渴望有人关注他们的生存环境、他们是一个弱势群体。辛酿也是这个群体中一员,他能深深体会到这个群体的心酸与无耐。

看着事故处理小组那些伪善的面目、听着王组长那些话语,辛酿的心极度悲愤。难道这就是zy造船厂给钟玲家人的解释?这解释也太无情、太冰冷了,他们把责任推的干干净净。为了尽快结束工程,他们让工人单独去仓室作业,难道没有错吗?他们让工人进仓作业前,对封闭仓室测氧了吗?他们进行有效通风了吗?工人攀爬直梯补涂作业时,在没有吊油绳的情况下,不手提油漆桶,还能怎么办?……这一切一切的安全隐患,zy造船的厂的现场领导们意识到了吗?想到钟玲那血淋琳的身躯,想到钟妈那让人心酸的话语,辛酿觉得自己必须为死去的钟玲做点什么!

钟祥愤怒的眼神盯着王组长。辛酿知道钟样是一个读过大学的人,在社会上拼搏了几年了,这些也许他能明白。钟祥应该在压制着怒火,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失控。辛酿拉了一下钟祥:“咱们去钟洋外包队换衣室吧!去那里了解一下钟玲的工作环境。那里都是她的工友们,他们都会为她说公道话,咱们不能让钟玲就这样走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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